第(2/3)页 郑修在鱼嘴上钻了一个小孔,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红绳串起。 “完工!”郑修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,在凤北面前得意道:“我说不定还能走‘巧手’的门径。” 凤北没有否认,事实上这些年的相处,凤北认为郑修真的无所不能,的确很棒。她好奇地看着那条精致的小木鱼,纳闷道:“你这是……钓鱼?” “等会你就知道了。对了,你来找我干什么?” 没事就不能来见你? 凤北心中腹诽一句,澹然道:“因为和尚的事。” 郑修闻言一愣。 “和尚想回云流寺,想必是想找等等……不,谢云流问个明白。他本想不辞而别,被我拦下了,我说无论如何,都得让你知道此事。” “好!我知道了!”郑修点头,将小木鱼收入怀中。匆匆外出。 出门前,郑修闭上眼睛,几秒入定,进入心牢。心牢中,一位可爱的大光头和尚在游桌上安静地站着,【苦行僧驿站】处于能用的状态。 郑修放下心,来到门口。和尚背了简陋的行囊,一袭轻装,在门口等候着。 “大哥!”和尚见了郑修,洒然一笑,双手合十,张口便道:“小僧叨扰多时,如今该走了。” 和尚一如既往地乐观纯粹,他的笑容仿佛有着一种奇妙的感染力,能驱散人心中的烦恼。 “你知道,我正是用人的时候。” “知道呀,可小僧没说一去不回。当大哥需要小僧时,小僧当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 “如此就好。”郑修拍了拍和尚的肩膀,没再挽留,笑道:“你见了大师,想问什么。” 和尚歪着脑袋想了想,摇摇头:“小僧不知。或许会问为什么,或许会问一百年前,或许会问他为何收留小僧。又或许,”说着说着,和尚腼腆一笑:“仅仅想亲口对师傅说一声多谢,仅此而已。” 郑修不由生出几分感慨:“你在画中当了百年谢云流,却不知谢云流一直活着。” “是呀。” “对了,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。我在画食人画的那百年里,你在干什么?” “我?”和尚闻言一愣,没有隐瞒,掰着指头开始数:“小僧那日在皇城一恍神,你就被烛带走。小僧四处寻找无果,寻了两年,最后知道大哥你吉人天相,只能放弃。后来小僧四处流浪,凭着谢云流的记忆,找到了它们的故乡。” “小僧替你与谢洛河立了衣冠冢。” “小僧替老楚和温姑娘立了衣冠冢。” “小僧替百晓生立了衣冠冢。” “小僧替老萧立了衣冠冢。” “小僧替铁娘子立了衣冠冢。” 和尚掰着指头一个个地数,从左手数到右手,又从右手数回左手。没一会他便数了数十人。在画中世界最后那一百年,他与郑修分道扬镳,和尚走南闯北,全在立冢,悼念在日蝉谷中死去的侠客们。 和尚全记得他们的名字。 “好多好多人,小僧不知道他们家在哪里,就边走边问。眨眼过了五十年。” “后来,不知怎的,问着问着,最终小僧来到了那里。小僧一看,那座山不正是将军山么?小僧亲手搭起了云流寺,住在了那处。嗯?凤北姑娘,你怎么了?” 和尚自顾自地说着,忽然发现凤北的右眼在流泪。她闻言才恍然惊觉,顿时有几分手足无措地擦着,越擦那只眼睛流的泪越多,她颓然道:“是她。” “别说了。” 郑修轻叹。 “大哥,小僧有两句话,想私下对凤北姑娘说。” “成!”郑修爽快地点点头,走出几步,站到远处。 “老妹呀。”和尚一张嘴便是一口土匪腔,让凤北傻眼,和尚很快又换上了孩童般的嬉笑声:“姐姐,别哭呀。” “马拉个瓜子!不就是多住了一个人,怕个卵儿!” “是六个!” “最后一个……” “闭嘴!” “非也!不是谁都像傻和尚,有容人的大胸襟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