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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是陈镇的，当年我上学的时候，麻里镇发展的比我们那好，后来上大学去贫困地区考察，也见过到现在才通上公路的村子。很怪，人家就没有这问题。”林西岳自顾自说，“当地的老百姓也说呢，你看人家江淮省，人家是咋发展起来的，政府咋就不给我们这些穷地方机会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抿抿嘴，扔下玉米，回头喊了一声：“政府派人来，好歹要喝口水，烧点开水。”

    然后才跟林西岳说起家里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们为啥来的，麻里镇弄的到现在要啥没啥，人都跑光了，政府不可能放着不管。”老爷子道，“但村里人心里都有一股气，这股气不松懈，说啥都没用。”

    “大家都有气，我也有。”林西岳直言不讳，“老爷子，你说我一个当年亲眼看到你们麻里镇发展那么好，我们陈镇的学生还吃方便面的时候，你们就给家里的学生吃上牛奶跟睡过的地方，现在让我来想办法帮镇子里发展，我有没有气？”

    老爷子一愣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    是啊，当年麻里镇发展的好的时候，人家是亲眼看着的，现在你发展不好了却要让人家来给你们当拉一把的人，人家心里能服气吗？

    “唉！”老爷子愤愤地把玉米砸在地上，说了一句大实话，“黄赌毒，坚决不能沾，这都是干啥呢么，好好的日子咋就过成这样了！”

    老太太提着热水壶出来，大部分工作人员都赶紧拿出自己的水杯。

    林西岳没有。

    他就没有带自己的水杯。

    “我去找个杯子。”林西岳进了客厅，里面只有一张桌子，几张塑料凳子，桌子上一个铁盘，里面倒扣着几个水杯。

    他拿起一个，出来倒点水涮了下，再倒上水捧在手里，蹲在玉米堆里吸溜吸溜喝。

    老爷子点头：“你这个作风，就不怕进不去谁家门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咱们农村的娃娃，进谁家门就不怕进不去，大不了打架，我上学那会，程昭德程书记可是带着我们和麻里镇的青年打过好几次架的。”林西岳笑道。

    老爷子好笑：“你当了干部还敢打架？”

    “有些人不打不走正路啊老爷子！”林西岳举例，“就想镇子里那个老牛家的小儿子，你说不打他他能学会咋走路吗？”

    老爷子吃惊：“你还真知道麻里镇？”

    “那咋能不知道呢，牛家那个小儿子，我上初中的时候他是高中，跑到我们陈镇找中学生要钱，我跟他干架，老牛家还跑来找我们。”林西岳感慨道，“前年年底，我在市里还见过那小子，还是当年那个举止，走路恨不得用鼻孔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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