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七十六章 自斩-《阵问长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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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到底冲突在哪,墨画又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一丝担忧,在墨画心头浮现:

    “我不会……又学歪了吧?”

    墨画琢磨片刻,心道不可能。

    火球术学歪了,那是因为自己神识特殊。

    化剑式学歪了,是因为没传承。

    惊神剑学歪了,是因为没人教……

    现在精通神念化剑真诀,坐镇太虚门后山的独孤老祖,给了自己剑道竹简,又亲自教自己。

    自己总不可能,还学歪了吧?

    墨画连连摇头。

    不可能,绝不可能!

    更何况,自己是明明白白按照“以剑淬神,自斩命魂”这八个字炼的。

    一个字都不差!

    怎么可能学歪?

    墨画彻底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朝阳升起,明媚的阳光,照进弟子居,新的一天又开始了。

    通过“自斩一剑”,提神醒脑之后,墨画振奋起精神,又开始了新的修行。

    他记着荀老先生的吩咐,其他事不管,安心修行,安心学阵法。

    但在他安心修行的日子里,整个乾学州界,却处在动荡之中。

    太阿门。

    掌门殿中,太阿掌门与几个长老,正在议事。

    “掌门,交涉失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四大宗施压,道廷司那边也不松口,胭脂舟的事,根本压不下去,便是想缓,也缓不了……”

    另有长老叹道:“我们的本意,是想‘割肉喂鹰’,让渡一些宗门利益,换取一些时机。”

    “上了胭脂舟,犯了道廷律法和宗门门规的那些弟子,不是不罚,而是等过了这届论道大会,再行论处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宗门改制在即,这第一次论道大会,意义太过重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唉……”

    有长老道:“没用的,这明显是个局,将我们太阿门一门的天骄,几乎全折在里面了。”

    太阿掌门当即冷笑道:“什么天骄?年纪轻轻,不好好修行,学人逛窑子,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,他们也配叫天骄?”

    他身材高大魁梧,肤色微黑,眉眼方正,说话直,脾气也不大好。

    太阿掌门越想越气,继而怒道:

    “若不是论道大会在即,我听你们的劝,顾着宗门利益,早将这些畜生一个个废了修为,逐出太阿门了,哪里还需要这般四处斡旋,受四大宗和道廷司的鸟气?”

    其他长老不敢插话。

    倒是一位年长的,资历也老的长老,轻声叹道:

    “人世浮欲,五光十色,他们年纪轻,道心不定,血气方刚,怎么可能经得住诱惑。”

    “更何况,有些弟子明显是被陷害的。他们或是被威逼,或是被胁迫,也是第一次去那船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这些做长老的,疏忽大意,疏于防范,说起来也脱不了责任……”

    太阿掌门没有反驳。

    不光是长老,他这个掌门,也的确有责任。

    总是想着,借这次宗门改制的机会,能更进一步,却没想成天向上看,没留意到自己脚下,被人下了绊子,栽得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也有长老目光凝重:

    “这次的事,太过巧合了,若说这里面,没有四大宗的算计,我是绝对不会信的。”

    “甚至道廷司,乃至中央道廷,肯定也在暗中推波助澜……”

    “事到如今,说这些话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“谁不知道,他们在算计我们?”

    “四大宗如此重要的位置,怎么可能拱手让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是这手段,也太过卑鄙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赢了,这就叫计谋,败了,才会被骂卑鄙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未必就会输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说这种天真话,事到如今,还怎么赢?别说更进一步了,能保住现在的位置,就是得天之幸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这厮,怎么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?这难道不是事实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彼此争执,越吵越烈。

    有长老咳嗽了一声,众人这才渐渐平息。

    太阿掌门面沉如水,随后也只能无奈叹道:

    “换一批弟子吧,这段时间,让他们抓紧修行,磨练道法,这次论道大会,只能如此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众长老纷纷点头,但面上不免愁云惨淡。

    便是太阿掌门的心里,也并不太乐观。

    尽人事,听天命。

    他也只能在心中默然道:“希望老祖宗保佑,能让我太阿门,过了这一道槛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冲虚门。

    后山洞府中。

    冲虚老祖也和冲虚掌门道:

    “事已至此,机关算尽,天机一片迷雾之下,着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道,也只能认栽。”

    “能做的都做了,剩下的事,看天命吧。”

    冲虚掌门叹了口气,“希望这些替补的弟子,能有一番出人意表的表现。”

    冲虚老祖点头,但并不抱期望。

    修为这种事,弱就是弱,强就是强。

    偶尔以弱胜强,这是侥幸。

    但在论道大会这种,经过多重回合的鏖战之下,几乎没有这种“侥幸”的余地。

    冲虚老祖道:“尽量挺过这一届,到了下一届就好了,我们冲虚门,还有一个‘杀手锏’。”

    冲虚掌门精神一振,点了点头,心中生出了几分期望。

    令狐笑天资绝艳,剑道不凡。

    若有他带队,下一届的论剑大会,冲虚门绝对会大放异彩。

    便是力挽狂澜,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但冲虚老祖心头,仍旧阴云不散。

    他怕只怕,四大宗将事情做绝,根本不给他们一丁点喘息的机会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太阿门和冲虚门的这一幕,在乾学州界内,很多宗门上层之间,都上演着。

    有人欢喜,有人忧愁。

    有人计谋得逞,有人仰天叹息。

    越接近论道大会,诸般变动,就越频繁。

    暗流也在不断涌动。

    而这些,身为一个“普普通通”的太虚门小弟子的墨画,知之不多,也不曾去理会。

    他记着自己的本分,安心修行。

    他的修为,在一点点增长。

    他的剑道,在一分分磨练。

    而他的阵法,也在荀老先生的指点,和他夜以继日的努力下,逐渐坚实到了一个,寻常修士难以想象的地步……

    时间如白驹过隙。

    很快,六个多月便过去了。

    万众瞩目之下,乾学州界的论道大会,开始了……

      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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