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六十九章 剑冢-《阵问长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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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今就有一只邪胎,寄生在他神魂里,他却一点办法没有。

    “算了,十九纹巅峰也还凑合吧,一口气也吃不成个胖子……”

    而且十九纹巅峰……

    墨画琢磨了一下,这才猛然意识到,这已经到了筑基神识的极限了。

    此后几乎所有筑基修士,都不可能在神识上,比他这个神识证道的修士更强了。

    而他才筑基中期。

    这么一算,还是很了不起的。

    墨画不由有些沾沾自喜起来。

    况且,此后所有二品阵法,除了真正的,位列二十纹之上的二品绝阵,他学起来,也都很轻松了,不会再有任何神念上的压力了。

    墨画心满意足,而且还有点小兴奋。

    一兴奋,就有点睡不着——虽然他平常也不怎么需要睡觉。

    墨画很想找几副阵法练练手,看看以自己十九纹巅峰的神识,学起阵法来,是不是会更快,布起阵法来,是不是更强……

    墨画略作沉思,而后取出纸墨。

    他将纸铺在地上,将墨摆在桌上,而后开始以神念为笔,以神识御墨,在地上画阵法。

    这次他想试试,自己以巅峰神识,全力出手,阵法到底画得有多快。

    因此他将神念,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。

    可他不知道的是,这倾泻而出的神念,也刚好触动了那一道,暗中在太虚山间徘徊的,不为人知的,深不可测的强大洞虚神识……

    而墨画的房间里,没有布神雾阵,遮蔽不了感知。

    他刚刚“吃”完邪祟,外放的神念中,还掺杂着一丝丝杂质。

    因此,便漏了馅。

    后山禁地之中。

    长髯老者猛然一睁眼,目光之中,露出锋芒。

    “终于,让我抓住了……”

    神念之中,带着一丝邪气。

    明显是以某种手段,化去了邪祟的外皮,想伪装成正经修士,以此蒙混过关。

    但这“马甲”还没脱完,因此漏出了马脚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跑不掉了!”

    长髯老者枯瘦的手掌,猛然一划,向虚空中抓去。

    而此时,弟子居中。

    仍旧一无所知的墨画,还在聚精会神地,画着他的阵法。

    可画着画着,陡然之间,变故骤生。

    一阵恐怖的波动传来。

    一道漆黑的,斑驳的空间裂缝,就这样平白无故地,在他面前的虚空之中,裂了开来。

    墨画人都傻了,大脑也有一瞬间的宕机。

   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虚空裂缝之中,便伸出了一只枯瘦的大手,一把攥住墨画,将他薅了进去。

    而后,虚空裂缝缓缓闭合。

    弟子居内,再无墨画的身影,只留下了他那一副,画了一半还没画完的阵法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后山禁地。

    虚空裂缝一闪,人影浮现。

    长髯老者破开虚空,一把薅了下去,也不知到底薅到了什么东西,只顾着将其扯到了面前。

    “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何方邪魔……”

    长髯老者冷哼一声,而后声音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他明显愣住了。

    此时他才发现,原以为是邪祟外道,异类宵小,这才破碎虚空,一把抓过去。

    结果这一抓之下,薅过来的这个“东西”,是个年龄不大,容貌清俊,眼神清澈的……小弟子?

    而且,看其穿着打扮,竟是他太虚门的门人?

    对情况一无所知的墨画,被老者拎着,不由眨了眨眼,也有些发懵。

    一老一小,就这样对视着,气氛一时有些沉默。

    片刻后,老者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而低沉地问道:

    “你……可是太虚门人?”

    墨画稍稍回过神来,余光一瞥,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,四周黑黢黢,枯冢遍地,月色凄冷,苍凉且压抑。

    而面前的老者,似乎被阵法和锁链锁住,虽不知其身份境界,但一看就十分可怕。

    凭直觉上的感知,是那种动动手指,就能捏死自己的恐怖存在。

    甚至直观上的感受,比师伯还要强大许多。

    比自己以往所见的所有修士,包括死在师伯手里的那几个魔道羽化,还有道廷来的羽化境的夏监察,都要强上太多太多。

    洞虚老祖?!

    墨画立马便老实了,点头道: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长髯老者微微皱眉,“你适才……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墨画闻言,心中一紧。

    遭了,被“抓包”了?

    自己做的事,被这位老前辈发现了?

    那这么说来,这位老前辈,莫非是我太虚门的老祖宗?

    他是察觉到了异常,才将自己拘了过来?

    墨画心中紧张不已,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紧张,是因为他“偷吃”的事,很可能被发现了。

    松了一口气,是因为既然这位老前辈,是太虚门的老祖宗,那应该不会一言不合就宰了自己。

    而且,如果自己所料不差,荀老先生也是老祖一辈的人物。

    这位长髯的老前辈,和荀老先生说不定还认识,应该不会为难自己。

    实在不行,自己将荀老先生的名号搬出来,说不定这位老前辈,还会放了自己。

    见长髯老者神情不悦,墨画便恭敬道:

    “回老前辈的话,我有一个年幼的小弟弟,常做噩梦,梦中有妖魔侵扰,无法入睡。我便从掌门处,借了条大白狗,替我弟弟看门。”

    “今晚刚看完门,回到房间后,想着时间还早,再练练阵法,不知为何,便突然被您……抓到这里了……”

    墨画将一些“实话”,挑挑拣拣地说了。

    老者皱眉,沉思片刻后,问道:“你弟弟叫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上官瑜。”墨画道。

    “上官?”老者有些意外,“你是上官家的人?”

    墨画摇头,“我不是,我姓墨。”

    老者目光微冷,“你姓墨,你弟弟姓上官?”

    墨画解释道:“不是亲弟弟,是机缘巧合认识的,我救过他,他喊我哥哥。”

    救命之恩?

    老者微微颔首,又沉声道:“你既姓墨……是哪个墨家?乾学州界附近,没有姓墨的世家,是坤州的,还是坎州的……”

    墨画摇头道:“我出身离州,是散修,没有世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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