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 雪山晶!-《生劫斩之浊流霜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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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待尊主的痛楚渐渐消去,幽绝等才自尊主房中退出。

    幽绝独自来至园中,举起猿杖,挥出一记红白的光芒。

    他心中疼痛,练了很久,也停不下来。

    微风不动,明黄色的扶桑花却纷纷洒落。

    夹杂着时不时迸发的雪白、赤红的光芒。

    光芒过处,空中的扶桑花碎裂成粉,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。

    廊下一人远远望着扶桑树下的腾跃起伏的身影自言自语:“朱厌之力又精进了。”

    长衫玉箫,正是子卿。

    忽闻一个声音道:“麒麟已息,朱厌之力自然可再进一层。”

    子卿连忙回头,正看见一人缓缓走来。

    白衫细绣,脸色苍白,高大却略显瘦弱,却是尊主。

    方经过一番折磨,他显得更加孱弱了。

    这都是幽绝强驱麒麟之力所致。

    回忆起当时的情景,子卿还是心有余悸:“尊主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,万一……”

    尊主停在子卿近处,望着扶桑花下红白光芒中闪动的幽绝的身影,缓缓道:“子卿与幽绝相处的时日也不短了,依子卿看来,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?”

    “神思敏捷之处,堪以为叹,胆识谋略亦堪当重任。”子卿道。

    “还有吗?”尊主道。

    “待尊主之心,便是子卿等旁人,亦感于怀。”子卿道。

    “他,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。”尊主微微笑道,“恐怕更适合修麒麟之力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子卿有些疑惑地道。

    “朱厌与麒麟,同时存于他体内,两股相逆相冲的气流,为他一念所左右。若心怀恨恶、则朱厌之力喷涌,若一念为仁、则麒麟之力蓬勃。他若先遇到的是那个人,也许就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了。”尊主遥望着青峰上辽阔的朗朗晴空,微微收缩着眼睛。

    “命运,真是个奇妙的东西。”子卿望着扶桑花下的红白光影,有些慨叹。

    “是啊,真是奇妙。”尊主微微笑道。

    “难得他待尊主一片赤诚。神龟之战,他受伤颇重,多亏了麒麟之力,治好了他的伤。”子卿道。

    尊主望了子卿一眼,笑道:“他明知麒麟之力与朱厌之力互不相容,为何还要修习麒麟神力呢?”

    “当时伤重在身,以治伤为要,理所应当。”子卿道。

    尊主摇摇头,向子卿道:“他回到驰天庄,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第一件事?”子卿回想起那日情景,回道:“那日我与暗听在外已见他回转,正是担忧他以麒麟之力……”

    说至此处,愕然道:“难道,他是为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,子卿当知我所言不虚。”尊主微笑道。

    “他确实是个温柔的人……”子卿点点头道,“不过,尊主为何要答应他?”

    “我已把过他的脉象,麒麟之力虽修为日进,但尚未成势,当无大碍。”尊主道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子卿道,“经过这一次,他该相信麒麟之力于尊主有害无益,更可专心修习朱厌神力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他可真是个好孩子。”尊主道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,“不过,这还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“青龙木印合朱厌之力种下封印,麒麟之力恐怕再无重见天日之时了。”子卿道。

    “青龙木印与朱厌之力固然形成了强大的封印,但是,被自己选中的人封印,恐怕麒麟也没想到吧。”尊主的笑带着些许嘲讽。

    “自己选中的人?”子卿不解地道。

    “尊主。”余兴走来,向尊主行礼道,“勿横正在正厅等候。”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尊主望了望尚在迷离闪烁的红白光芒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扶桑花不再坠落。

    幽绝收了猿杖,立于扶桑花树下望了一回。

    枝上方开的明黄之花已几乎落尽。

    他回转身来,踩着满地碎落的花瓣,缓缓走出。

    “练完了吗?”子卿立于廊下,望着他道。

    “练完了。”幽绝道。

    “那就歇着吧。”子卿转身走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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