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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伯特问：“如果没有遵照唯一性的政令，会有什么后果？”

    “我见过有的人会变成鱼，变成鸡，还有变成狗的。”厄瑞斯猜测道：“估计戴着唯一性的那条狗原本就是个人，只不过唯一性颁布了一条针对于‘皇帝’的政令，所以他才变成了一条黑狗。”

    霍伯特缓缓颔首，又问道：“你跟特伦索斯特是怎么变成侍卫的？”

    厄瑞斯道：“我‘利用’了对侍卫的选拔规则，特伦索斯特为了靠近唯一性，应该也‘规定’自己的所有条件符合成为侍卫的要求。”

    霍伯特像是在追问，又像是在自问：“如果利用好了相关的规则，能不能成为‘皇帝’？”

    只要能接近唯一性，只要能有一两秒钟时间唯一性对祂没有提防，祂就能利用“失序之国”的力量，彻底控制唯一性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”厄瑞斯疯狂地大笑了几声：“这个想法就很‘律师’！”

    祂思索了一番才问：“可是，该怎么成为唯一性认可的‘皇帝’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因为没有相关的规则，所以这是可以利用的地方。”霍伯特也做了一定的思考：“我有一个计划，但是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霍伯特大概的计划是，祂们都臣服唯一性，霍伯特在臣服的同时，去反抗“皇帝”的统治。

    刚才厄瑞斯说过，“皇帝”也在唯一性的惩罚范围之内，霍伯特认为，唯一性有着皇帝的权威，但却并不是皇帝本人，也就是说皇帝和唯一性之间是有区别的。

    那么霍伯特就可以把矛头对准皇帝，而不是对准唯一性。

    霍伯特的目的是，利用一些被扭曲的规则接近皇帝，接近唯一性。

    厄瑞斯要做的是，尽量接近“皇帝”，策应霍伯特。

    两个人大概商量了一个行动方案后，已经是傍晚，不需要休息的两位天使，准备再次进入安斯特城。

    厄瑞斯提醒霍伯特：“你最好是用本体行动，在灵体的状态下看上去太显眼，也很容易受到唯一性来自灵性的攻击。”

    霍伯特也有这样的打算：“好，我们分头行动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就结束了对自己的召唤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。

    又推演了一遍计划，霍伯特才再次进入灵界，来到安斯特城外。

    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，这座旅游型城市此时已经灯火通明，街道上依旧像是白天一样，有不少行人，看上去很热闹的样子。

    霍伯特从灵界进入现实世界的地方因为距离城市足够近，所以立即就看到了眼前有一双虚幻的猩红眼睛。

    在感觉到双腿又有些发软的时候，霍伯特立即单膝跪地：“向皇帝陛下致敬！”

    那双猩红的眼睛看了霍伯特一会儿，就从霍伯特的眼前消失。

    刚才那股让人双腿发软的压力顿时消失，霍伯特这才起身，步行进城。

    因为现在已经不是白天，所以在大街上行走没必要再举着火把。

    来到城门口的时候，霍伯特的灵性若有所感，听到了城内传来了阉奴的声音：“皇帝命令，只有1.5米以下的人，才能生活在城内！”

    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街道上，立即出现了一定的混乱，成年人们纷纷从城门口出逃。

    霍伯特却利用“扭曲”空间的方式越过人群，来到城市里，随即祂“篡改”了自己的身高，让自己的身高变成了1米49。

    走在空旷地街道上，霍伯特微笑着心说：这倒是能体验一下休的视角。

    很快街道上变得空旷，整座城市就只剩下了孩子和侏儒，还有双腿残废站不起来的人。

    等了几分钟，霍伯特见自己并没有受到惩罚，祂进城其实是验证厄瑞斯的话是否可信。

    表示臣服之后，唯一性确实不再直接攻击霍伯特了，但是却会出现一些听上去十分荒唐，有悖于常理的政令，试图惩罚霍伯特。

    正在霍伯特进行了初步的试探，准备出城的时候，有两个1米5以下，侍卫打扮的少年来到霍伯特面前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打开一份文件宣读道：“皇帝命令，因为你篡改了自己的身高，违背了相关的规定……”

    霍伯特打断质问道：“我违背是什么规定？”

    这个侍卫被打断后，双眼茫然，稍微愣了一下才道：“伱违背的是十分钟前，皇帝颁布的命令！”

    “那是命令，不是规定！”霍伯特道：“规定是向大家公布后，具有长久约束力的秩序，而命令只是暂时对特定目标或群体有约束力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侍卫倒是“听劝”，立即改口道：“你违背了相关的命令……”

    霍伯特再次打断他：“你要惩罚我？”

    脸上还带着些稚嫩的侍卫，目光再次有些茫然，但很快，他的目光又恢复了清明：“是的！”

    “你的惩罚没有法理依据。”霍伯特好像找回了自己做律师的感觉：“你们是皇帝陛下的侍卫，职责是保护皇帝，而没有执法权！

    “现在你们没有履行保护皇帝的职责，却在这里执法，这是一种严重的失职和越权！”

    那名宣读文件的侍卫第三次变得茫然，过了足足有七八秒钟他才道：“皇帝陛下赋予了我临时的执法权！”

    “在我来看皇帝没有这样的权限！”霍伯特继续道：“就拿北大陆的主要政体来看，执法权在法院手中！

    “法、政、皇权三权分立才是符合当前政治逻辑的国家框架，而执法权并不在皇权当中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们要执法，就有悖于北大陆的政治构架，我就要质疑皇帝的合法性！以及这个国家的合理性！”

    这是经典的“以小见大”的辩护思路，其核心是混淆概念，用一些似是而非的概念性东西，让对手的一些观念变得不符合逻辑或不符合常理。

    侍卫最终败下阵来：“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
    霍伯特一边出城，一边在心里总结：唯一性也要遵循一定的逻辑和规定，以此作为扭曲和篡改的基础，否则当所有的逻辑和规律都变得不正常后，也就没有扭曲和篡改的意义了。

    这倒是一个思路，不过想要让逻辑和规律变得都不正常也挺难的，因为一旦没有了可以扭曲和篡改的东西，唯一性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。

    唯一性似乎有一定的自洽能力，还有“最终解释权”，应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霍伯特来到城外后，看到大批的民众在城外茫然的踱步，有些没来的穿上外套的人，已经冻得嘴唇发紫。

    在唯一性这种层次的非凡物品面前，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。

    不过想要封印唯一性，霍伯特还要利用一下这些人。

    于是他开始使用“煽动”的能力：“皇帝的命令十分可笑！是不是住在城内，跟身高有什么关系？

    “有这个荒唐的命令，说明皇帝也十分荒唐！

    “我们要团结起来，反抗皇帝的荒唐命令！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中！”

    这番话的核心是在质疑皇帝的命令，质疑皇帝本人！

    霍伯特是从晋升“黑皇帝”的仪式中找到的思路，民众认为晋升者为皇帝是仪式中很重要的锚点。

    那么唯一性在这座小城市制造的皇帝，虽然不是真正的黑皇帝，更像是唯一性的傀儡。

    但民众开始大范围质疑这位皇帝的话，应该能对唯一性造成很大的影响。

    人们对政令的不满，以及对回家的期望，让霍伯特的“煽动”十分成功！

    在霍伯特的影响下，大家开始一起在城外喊口号：“反对皇帝的荒唐命令！”

    “让我们进城！”

    “还我们家园！”

    “还我们财产！”

    因为霍伯特的能力可以覆盖20公里，刚才被赶出城市的人们，几乎都在祂的能力范围之内！

    渐渐的，口号变成了：“反对皇帝的独裁！

    “必须组建议会！”

    霍伯特将大家的反对声，成功引导为对“皇帝”的质疑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大家都听到城内阉奴的声音颁布的新政令：“皇帝命令：大声说话的人会变成一条泥鳅。”

    霍伯特声音不大地道：“宣读命令的人，就在大声说话！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虽然不大，但因为“篡改”了声音的传播途径，所以周围几十公里的人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结果那名传达命令的，做阉奴打扮的人，立即变成了泥鳅。

    霍伯特继续篡改声波的传播距离，大家虽然声音不大，但是城市不同方向的人，都能听到来自另一个方向喊口号的声音。

    于是口号声继续“响彻”在城市周围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从城市里面出来几个身高在一米五以下，侍卫打扮的人，他们找到霍伯特后，轻声细语地问：“你效忠皇帝么？”

    霍伯特也小声回答：“我当然效忠皇帝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质疑皇帝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因为我效忠皇帝，所以才质疑他！”霍伯特不紧不慢地道：“为了避免皇帝犯下不可挽回的失误，所以我才要质疑他的命令，这是我的效忠方式。”

    祂顿了顿又道：“在我看来，对皇帝的质疑，以及对他的劝谏这才是真正的效忠！”

    周围人都纷纷道：“我们也都是因为效忠皇帝，才质疑皇帝！”

    这个思路显然又超出了唯一性的智慧范畴，几名侍卫又变得茫然起来。

    半晌后，其中一名侍卫才问：“怎么样才能打消你们的质疑？”

    霍伯特立即明白，自己的计划切中了要害，唯一性虽然有一定智慧，但是对于欺诈却似乎没什么概念。

    侍卫能这么问，就说明唯一性相当看重民众对皇帝的质疑。

    于是霍伯特道：“皇帝应该废除刚才的命令，让大家回到城内。”

    城内立即就响起了阉奴的声音：“皇帝命令：废除1.5米以下才能在城内生活的命令！废除大声说话的人就会变成一条泥鳅的命令！”

    民众们立即鼓掌，纷纷喊道：“向皇帝陛下致敬！

    “皇帝陛下万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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